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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玄宗的《霓裳羽衣曲》,曲谱和舞蹈已佚失千年,如今已难睹真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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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裳羽衣曲》亦称《霓裳羽衣歌》或《霓裳羽衣舞》,是出现在唐代的一部极为绚丽的歌舞。其曲调和舞容虽已散失1000多年了,但《霓裳羽衣》这个美妙的曲名,却至今仍为人们所乐道。由于《霓裳曲》载誉乐坛,曾吸引历史上(特别是唐代)许多诗人。如白居易、刘禹锡、王建等,都为它留下了许多锦绣诗篇。

《霓裳曲》是唐歌舞的集大成之作,关于这部歌舞的诞生过程自唐天宝以来,已有种种说法:

第一种说法是西凉进献

乐府诗《婆罗门》诗序说:开元中,西凉节度使杨敬述进献《婆罗门曲》,天宝十三年改为《霓裳羽衣》。

第二种说法是唐玄宗李隆基亲作

唐玄宗当年游三乡驿时,遥望女儿山,触景生情,产生了游月宫的幻想。回来后,便以其幻想写成此曲。刘禹锡曾有“三乡陌上望仙山,归作霓裳羽衣曲”。

唐玄宗的《霓裳羽衣曲》,曲谱和舞蹈已佚失千年,如今已难睹真容

第三种说法是唐玄宗与道士罗公远同游月宫所见之说

道士罗公远施仙法,带唐玄宗夜游月宫,见仙女数百人,皆穿素练霓衣,载歌载舞于广庭之中。玄宗问道:“这是何曲?”一位仙女告诉他,此为霓裳羽衣曲。玄宗越听越觉妙绝,于是默默记下曲词。归来后的第二天,立即召来梨园子弟,由他口授,创作出此部《霓裳羽衣曲》。

第四种说法是综合改编说

唐开元时期,唐玄宗一日梦游月宫,闻仙女奏乐,醒后还能记其一半,此时正逢西凉节度使杨敬述进献《婆罗门曲》,他听了以后,遂以月宫所记写成前部一散序,以《婆罗门曲》为后部,改编合成一曲,定名《霓裳羽衣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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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观以上诸种说法,有些是荒诞无稽的,有些是失实的。唐玄宗的确是一个十分崇道的人。道教在玄宗为首的封建统治者的大力扶植之下,在开元、天宝年间发展到极盛。天宝十三载的更改乐名,包括《婆罗门山》在内的所改五十八曲之原名,绝大多数是胡语、或源自胡语者,它们全都改成华语曲名,而新改的华语曲名,又多数具有明显的道教色彩。

如果《霓裳羽衣曲》真的就是唐玄宗亲作,那么两《唐书》及其他一些记载玄宗许多音乐活动的文献中,不可能会只字不提。要知道,开元天宝的诗人们,比如李白、杜甫、王维等人的笔下,都未见有关于此曲的描述。

由唐玄宗亲创或改编此曲的种种说法,与史实存在难以弥合的矛盾,无法作出合理的解释,所以难以认可。相比之下,西凉进献之说的合理性也就更为明显。西凉节度使杨敬述在唐开元九年前进献《婆罗门曲》,至天宝十三年,随胡部新声与道词法曲合而为一,而后改名为道教色彩极浓之《霓裳羽衣曲》,这一过程,正好与白居易所云《霓裳曲》“起于开元、盛于天宝”相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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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唐玄宗在《婆罗门曲》易名之前或之后,对它是否有过改编或加工,这里固不妨作些推测,也不排除有这种可能性,但迄今未见可靠证据,只能待考。不能否认,《霓裳羽衣曲》之曲名,极有可能得于玄宗肇赐,也算是他与此曲的一段因缘吧。这里不妨对“霓裳羽衣”一名略加考释。

“霓裳”即素白色之裙。按屈原《九歌·东君》:“青云衣兮白霓裳,举长矢兮射天狼”;曹植《乐府·五游诗》:“披我丹霞衣,袭我素霓裳”,云“白霓裳”,“素霓裳”者,即白裙也。值得注意的是诗中所说之霓裳,乃是祭祀中巫觋及方士所着之服装。

“羽衣”也是方士及后来道士之服装。汉书·郊祀志》“五利将军亦衣羽衣,立白茅上受印”。颜师古注:“羽衣,以鸟羽为衣,或许是饰有鸟羽之衣。所云五利将军即汉武时之方士栾大。

远古时代的人们崇拜鸟类,以为鸟羽具有神秘的力量,可以使人飞升,也可以勾通神灵。故汉代方士“以鸟羽为衣”及后来之道士崇信“羽化登仙”,都与这远古之信仰崇拜一脉相传。再后来,道士被称为“羽人”,道士的服装亦称为“羽衣”,如苏东坡《后赤壁赋》:“梦一道士,羽衣翩跹,过临皋之下”,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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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此,所谓“霓裳”,“羽衣”,原为古代巫觋方士所着体现神秘信仰之服饰,后成为道士的服饰及象征。因而,唐代诗歌及其他文献记载中的“霓裳羽衣”,如王建《霓裳词十首》(六)之“武皇自送西王母,新换霓裳月色裙”,白居易《霓堂羽衣歌》:“索前舞者颜如玉,不着人家俗衣裳;虹裳霞帔步播冠,钿璎累累佩珊珊”;以及宋王谠《唐语林》关于宣宗时“有霓裳曲者,率皆执幡节,被羽服,飘然有翔云飞鹤之势”等等,恐怕并不全属于浪漫的想象。“霓裳羽衣”一名相较《婆罗门曲》而言,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宗教(道教)色彩。

可见,《婆罗门曲》改称为《霓裳羽衣曲》,是以道词法曲为主“收编”胡部新声的“合作”的需要,更是当时封建统治者推崇宏扬道教的政治需要而作的。

据传,当年玄宗命乐工排练《霓裳羽衣曲》,令爱妃杨玉环设计舞蹈,为了让他们有个场所方便排练,特意在宫廷中建立了一个梨园。杨玉环与宫人日夜赶排,终于练好了一大型歌舞《霓裳羽衣曲》。

当细腻优美的《霓裳羽衣曲》的曲乐奏起,杨玉环与众宫娥翩翩起舞,宛如仙女下凡,群臣的眼睛都看直了。白居易称赞此舞的精美道:“千歌万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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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部乐舞的舞蹈早已失传,曲谱也曾于天宝十四年安史乱后散佚。南唐李后主得残谱,命乐师按谱寻声,补缀成曲。宋人姜夔于故书中发现后复又加以整理,并为无词的《霓裳中序》一阙填词,谱存《白石道人歌曲集》中,才得以流传至今。全曲共三十六段,分为散序、中序,曲破三部分。散序六段,为器乐演奏,不舞不歌;中序十八段,又称拍序,开始入拍,且歌且舞;曲破十二段,为全曲高潮,繁音击节,声词铿锵;结束时,节奏转慢,有舞无歌,在一声长音中全曲终止。

今日的《霓裳羽衣曲》是由已故上海音乐学院叶栋教授根据敦煌藏经洞留存的唐代敦煌曲谱残卷以及收录有唐代筝曲的日本筝谱集《仁智要录》解译的筝曲与宋代词人姜夔发现的著名唐代法曲《霓裳羽衣曲》“中序”部分第一段乐曲组合再编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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